杀戮跟踪《寄生关系》第五回
从上次杨胜培主动进攻后,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,但是还远远不够。
尹范低头的次数减少,并不意味着他会说出关于犯人吴尚宇的线索。
“那个,你吃芹菜吗?”
工作日的清晨,杨胜培坐在桌前喝咖啡,看着流理台前那个穿着围裙的瘦小身影忙着为自己准备便当。
“我不挑食。”
“尹范,其实有件事…”
“怎么了?”
被提到的人擦干净了手迅速转身回头。杨胜培犹豫了一下,把咖啡杯放到杯垫上,双手放到桌面上,十指交叉。
“吴尚宇说想见你一面。”
尹范的嘴唇微微打开,似乎是发出了啊的一声,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发出声音,双手紧张地和围裙搅在一起,脸色煞白,紧紧盯着木地板间的缝隙。
“不用担心,只是见面而已,如果不想去的话也可以拒绝的…”
“我还是去吧。”
以为自己在黑暗中一点一点走出来,没想到那个恶魔还是如影随形,他只是藏在了暗处,当尹范再一次放松警惕时,竖起獠牙,狠狠地再咬上一口,把他彻底拖入深渊。
吴尚宇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,尹范只想亲眼确认,自己的处境是否安全无虞。
“行,那你待会跟我一起去警局吧,不用有太大的压力。”
进入监狱大门,长长的走廊旁边是一扇扇的门,看起来没有压迫感,反而被人刻意布置得非常温馨。大概是早上的原因,来探监的人也很少,不需要等待就可以直接进入。
尹范深呼吸,不断的告诉自己,吴尚宇现在已经被关进了监狱,他不可能伤害到自己。杨胜培拍拍他的背,让他挺直了腰板走进去。
走近那扇铁门,就有一道视线跟着自己,紧紧的黏在身上,这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,仿佛要在他身上打下烙印。他不是吴尚宇驯化的猎物。
拉开金属椅子坐下,有点冷。
他现在面对吴尚宇,连勉强的笑都扯不出来,只感到一种深深的羞耻和莫名的愤懑,被他说是破鞋,然后狠狠推开。当他是什么?未成年人面对那样的现实,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反抗,是拔出刀杀了那个猥亵玷污自己的人吗?
抬起头看看吴尚宇,他好像过得还不错,染成金色的头发有点长长了,整个人依然是很整洁的模样,没有想象中的胡子邋遢,面色不济。
吴尚宇居然很温柔的微笑了,一只手放松的支住脸,歪着头跟他打招呼。
“范,好久不见啊?看起来你过得不错呢。”
尹范强迫自己抬头看他,但是发抖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。
“我有这么吓人吗?好怀念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日子啊,你和警察先生住在一起,很开心吧?”
这句话震惊到了尹范,他死死的瞪着玻璃对面。
“不用太惊讶,这个警察局的废物警官,稍微套套话就知道了,今天叫你来,就是想亲眼看看而已。”
尹范撑住面前的大理石台面站起,用颤抖的声线问:
“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你一定要好好活着,等我出来…”
“不可能的,你一定会接受惩罚的!”
“呵呵,那你呢?你的双手也是布满鲜血的啊!”
“我是被逼的…”
尹范颓然的坐下,不断小声重复这句话。
“我会保护你的,你可是我的所有物。”
说完吴尚宇微微抬起了下颚,手指在下巴尖那里划了一个半圆。
他懂的——这是吴尚宇最开始和他做的约定,逃跑的人,会从下巴开刀剥皮作为惩罚。
这里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,他摸索着按下了呼叫铃。铁门被打开,杨胜培走进来扶起尹范。
转身出门的时候,尹范还能隐约感受到吴尚宇饱含冷意的目光。